最近跟物喜打视频电话，总发现他的脸有点儿红。真奇怪，就是随便聊聊天而已，有啥好脸红的？

昨天又是这样。我开玩笑问：“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？发烧了吗？难道……是因为见到我而害羞？”

他很莫名其妙：“我脸红？怎么可能？”

说罢，他自己也有些怀疑，起身去照了照镜子，回来说：“一点儿也不红啊！是不是你的手机有问题？”

说得我也怀疑起来。我挂了电话，给爸妈打了个视频，他俩的脸一点儿也不红，颜色正常得很。

我又给物喜打过去，他的脸依旧红红的。我断定是他的手机有问题。于是他又给别人打了视频……就这样一来二去试了半天，最终验证：是他的手机屏幕出了问题。

我笑道：“你要不换个手机吧，不然我每次跟你视频都觉得你在发烧。”

今天下午，我正上课，他的视频电话忽然打过来，幸亏我静音了。下了课我赶紧打回去，以为他有什么急事。没想到他笑嘻嘻地说：“这回我的脸还红吗？”

我仔细一看，果然正常了。“这么快就把手机修好了？”

“不是，”他说，“我买了个新的。”

我惊呆了。简直是光速……

这是手机啊，怎么跟买瓶水似的，说买就买了？怎么说也要在网上搜搜型号，挑挑拣拣，选一选，比一比，思考一下吧？

物喜以前可没这么果断。他这几年确实变了许多，大概是受他室友的影响——他有一个“雷厉风行”的室友，前一秒提起什么，下一秒立刻就会去做。

这样也挺好的。犹豫和纠结，是一种无形的消耗，拖得越久就越累。

去年，橙子要换电脑，前前后后拖延了两个月之久。她总想考虑得周全一点：既要求功能，又要求颜值，还要关注尺寸、重量、性价比……她花了很多时间精力，做了很多功课，把当时市面上各种品牌各种型号的电脑都了解了一番，累得要命。

其实一开始，她只想买某种品牌的电脑，变量不多，没那么复杂；可后来她又开始考虑其他品牌，除了功能和价格，还要研究各种参数，还想着等等看节日期间会不会特价……既要求这，又要求那，结果就是：头都大了！

接触的信息越多，考虑进去的因素越多，头脑就越杂乱，筛选和抉择就越困难。我不由得想起自己：每到吃饭的时候都会犯选择困难症。如果我只考虑一个因素——比如味道——那其实很容易选；但我同时又想吃得营养健康，还想尝试新的菜品，有时还纠结去哪个食堂（距离远近、是否拥挤）……真的是越想越复杂。

相比之下，我觉得还是像物喜那样，快刀斩乱麻更舒服。虽然冒着踩雷的风险，但至少省下了很多时间和脑细胞，也算值得吧。

封面摄影：尾鱼?

?????高 源??

93年生，北大中文系硕士。获金近奖、《儿童文学》擂台赛奖、《儿童文学》全国十大魅力诗人。出版《秋安》《长安梦》《蓝莓日记》。

????????

????????